哈亞爾哨所正在舉行升國旗儀式。 蔡 川攝

8月，北疆阿勒泰，水綠山青，風景如畫，正是旅游的好時節(jié)。如畫的山林中，去往新疆軍區(qū)阿勒泰軍分區(qū)某邊防團的物資補給車，在一點點艱難地蠕動。一路顛簸一路塵，只為了盡快到達天邊的季節(jié)哨——哈亞爾哨所。

哈亞爾哨所位于中蒙邊境的阿爾泰山深處，是一個典型的季節(jié)哨。每年的五月，當北疆大地剛剛冰雪消融，芳草吐綠的時候，官兵們便先于牧民進駐，一直到九月大雪封山前撤出。在這被他們戲稱為“世外桃源”的地方，森林茂密，水草豐美，但是沒有手機信號、沒有長明電，遠離現(xiàn)代文明，駐守的官兵們一呆就是五個月。

景雖美，路難行。通向哨所的路是一條古老的牧道，越野車勉強可以通行，但山里經(jīng)常下雨，往往泥濘不堪。就在大家找石頭修補一處被沖毀的路段時，突然間驟雨傾盆，所有人被淋成了“落湯雞”。在抵達哨所的時候，雨戛然而止，頃刻間艷陽高照。

哨長駱家坤介紹道：“這里一天要下幾場雨，陰晴不定，衣服被褥都是潮的。”雨過天晴后，又恰好趕上周五的黨團活動。在值班員的帶領下，大家在旁邊的草地上展開了一場足球比賽。在這綠草如茵的絕佳天然球場上，官兵們熱情高漲，歡樂的笑聲劃破蒼穹，久久地回蕩在這寧靜的山谷。

哨長駱家坤告訴筆者，這里沒有信號，沒法與外界溝通，沒有常明電，電視也只能定時看，可每天的升旗儀式卻雷打不動，人雖少，但不失莊嚴、肅穆。為了緩解官兵們的寂寞與心理壓力，在執(zhí)勤、訓練、學習之余，哨所盡可能地開展一些足球、象棋、圍棋、摔跤等比賽，通過集體娛樂活動，排解大家的苦悶。哨所雖苦，但官兵們卻無愧于組織的重托。近年來，哨所官兵共處理涉邊事件30余起，有20多人立功，哨所也多次被上級表彰為“戍邊模范哨所”。

該哨所的劉曉博雖然兵齡不長卻是個老邊防，對防區(qū)的情況掌握得一清二楚。他年年都主動申請上來，每次執(zhí)勤總是走在最前面。2009年，官兵們在巡邏路上遇到泥石流，劉曉博為幫助落在隊伍后面的戰(zhàn)友，最后被困在泥石流中，被一塊石頭砸中了小腿 ，所幸無傷性命，但一塊“英雄疤”已經(jīng)永遠的烙在他的腿上。

龍宇也是一個老邊防，他不僅是哨所官兵健康的“守護神”，也是附近牧民心中的“大救星”。由于醫(yī)術(shù)精湛，他得到了幾次調(diào)動到團衛(wèi)生隊的機會，但他都放棄了。他說：“哨所這么苦，戰(zhàn)友們更需要我。”今年，還沒度完蜜月的龍宇，剛得知妻子懷孕的消息就接到進駐哨所的命令。在丈夫的責任與軍人的職責之間，他毅然選擇了后者。如今，已經(jīng)兩個月沒有跟妻子通上話的龍宇，最渴望的就是聽聽妻子的聲音，問問肚子里孩子的情況。他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讓筆者帶下山寄給妻子，打開一看，里面滿滿的全是寫給妻子的書信。

到了離別的時候，與官兵握手擁抱，分明感到一雙雙手握得是那么有力，久久不愿松開，眼神里是不舍、是期盼。當越野車即將翻過山梁的時候，回頭望，綠色的山谷里，飄揚的五星紅旗是那么耀眼……(蔡川、楊云龍)